一把。
易子策通知我明天的跟诊改到后天,道长要去给老爷子施诊。我焦急追问详情,说我也要去。他只道是旧疾复发,不便被打扰。我对道长的医术和老爷子的身体都有信心,便没再争取,转而好奇地问他最近是否修仙功力精进,开了天眼,居然我刚开机就打进来。易子策言简意赅,“巧合”二字打发我,率先挂断。
耳朵黏我手机上的姜谷雨身子一正,当街大爆发,质问我为什么和易子策一起跟诊,不叫上她。
我有我的顾虑,“社区医院那种地方不适合谈情说爱,没等易子策给你脸色,我们道长脾气可大,训起人来可凶。”
姜谷雨经由我口听闻过不少道长的铁血轶事,未见其人先畏三分,听我一说也无可奈何。手挽手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,愁容不展的她哀叹一声高过一声。精神恍惚到被骑车逆行的路人撞得踉跄,她疼得龇牙,还跟人赔礼道歉。
暑假初易子策让我转告姜谷雨的话,我秉持“坚决不做猪队友”的理念一直按下未表,可看了大半个暑假她这幅病恹恹的颓然样,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。更何况姜谷雨只字不提,我也不便过问。
斑马线走到一半,姜谷雨猛地站住脚,“灵均,我觉得可能要等到开学,我才有机会和易子策见面。山不来就我,我就山。到时候把你们的课表发给我一份。”
大街上车水马龙,我以为自己听岔了,奇道:“从那天送他出校门以后,你们再也没见过面?”
“放暑假他都不住学校,我怎么见。”姜谷雨眼尾唇角撇出哀怨的弧度,“人约不出来,我倒想去他家堵他,可我也要知道他家在哪儿才行啊!”
身侧汽车鸣笛,就剩我们跟不要命似的站在斑马线中央。我忙拉着姜谷雨快步跑过马路,坐进一家茶餐厅沿街的露天座椅。男服务生来点单,姜谷雨张口便问有没有酒,白的红的无所谓,能喝醉就成。服务生见多识广,行销意识也强,热情地向姜谷雨推荐朗姆酒蛋糕。早憋着满腹委屈的姜谷雨脸一板,凶神恶煞地道,那要吃多少才能醉,你是想撑死人吗?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男服务生一脸警惕,看我们像看来砸场子的女流氓。
我迅速点了两份意面把人打发走,转对向姜谷雨,那天易子策的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启齿,改口试探道:“如果知道地址,你真的会去堵他吗?”
“那可不。”姜谷雨双手于胸前交叠,仰起精致的小下巴,隔着花栅栏望去繁华街区,犹如一位俯瞰自己疆土的女王。“不接我电话,不回我短信,不要紧,我厚着脸皮去找他呗。他只要是个男的,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他。”
“听口气,你比较像个男的。”
我的默默吐槽,没能逃脱姜谷雨的耳朵。她射来一记白眼,“光兴女的被男的征服,还不准女的征服男的啦,这都什么年代了。只要喜欢,谁追谁无所谓。别人追我的时候,没少被我刁难,现在也轮到我体会体会啃到块硬骨头的滋味。这叫‘此一时,彼一时’。”
“你真看得开。”我由衷佩服乐观向上的姜谷雨,再次决定把易子策的话压一压。毕竟他能遇到个喜欢他又敢于付诸行动,还不知退缩的女孩不容易。“所以你是真心喜欢易子策,不是因为没追求过人图个新鲜感?”
“当然,你当我是乐川……”姜谷雨从霸气女王范儿立即切换为知心闺蜜范儿,为我烦恼,为我忧,“按理说,乐川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,这么长时间联系不到你,也应该联系我吧。一点消息没有,该不会已经单方面宣布放弃了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我拿出手机快速恶补精彩纷呈的朋友圈。半个暑假没用而已,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整个世界。可这个世界里没有乐川的影踪。特意点开他的个人相册,上次更新还是七月底——一只蜗牛伏于一片湿叶的抓拍照。乐川留下一个问句——“下雨的天,你在等谁”?
以前看过没留心,此刻我才发现,时间是我去找廖繁木的那晚。我坐在廖繁木家里,他等在雨夜的楼下;我陪着失恋中的廖繁木,而陪着他的只有一只蜗牛;等着我的他问你在等谁,我却不知道他在等我。
无端开始想念起乐川,想他会不会真的宣布放弃,鼓起的勇气不足以支撑我给他打电话,于是编辑了一条——“我手机坏了,今天刚换新的,你最近怎么样?”略显生疏,结尾处我又添了个笑脸表情。盯着屏幕静静等待几秒,我发出第二条——“天注定的证据找到了吗?”
“你看你,干脆说你想他不得了。”姜谷雨瞄瞄我的手机,一个劲儿摇头,“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矛盾,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他放弃,既觉得他放弃了也好,又有点控制不住的失落?”
我诚实地点点头。
“灵均,你其实已经喜欢上了乐川,对吗?”姜谷雨不等我回答,紧接着又道,“如果廖繁木没和你姐分手,我想不论乐川有没有找到证据,你最后都会和他在一起。”
我沉默,仍旧注视着手机,等待着乐川的回复。姜谷雨说的对,也不对。我承认自己喜欢乐川,但并没
第十一章 天平的两端(3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